第12章 枇杷

　　今日恰逢天气晴朗，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五月的阳光尚未十分毒辣，木棉、冬青坐在小院的桂花树下吃着早饭，感觉莫名的愉悦。木棉两人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今日她们要和几位同村的小伙伴一起去摘枇杷。

　　桃花村的后背山上长有许多的野生枇杷树，如今正是山里枇杷成熟之际，木棉几人前两日便约好了，今日一同去摘枇杷。

　　木棉两人早早吃完早饭，将中午吃的干粮装好放进小竹篓里，跟正在屋里忙活的陈大树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手拉手出门了。

　　不一会儿，木棉与冬青便来到几人约定的集合地点，后背山下的一棵大榕树下。木棉的几位小伙伴都到了，正在聊着天，少女们愉悦的笑声使木棉觉得空气都充满了欢乐，加快了脚步。

　　“阿娇姐姐、阿花姐姐、荷花、菊儿、梅儿，你们在聊什么呀”

　　木棉拉着冬青一道小跑过去，阿娇、阿花都是木棉大伯家的女儿。木棉大伯陈大田育有两女两男，两个大女儿与两个小儿子。阿娇、阿花便是木棉与冬青的两位堂姐，另外的三人是与木棉年纪相仿的同村小伙伴。

　　“木棉、冬青你们来啦，也没有聊啥。荷花上回去镇上，他爹给她买了一朵头花，好看极了。不过今日不方便带来给我们看，下回咱们可以一起看。”

　　阿娇笑嘻嘻地拉着木棉两人道，旁的荷花亦是有些按捺不住的雀跃，毕竟小孩子心性，有什么东西都想着拿出来与小伙伴分享、炫耀。

　　“对啊，对啊，你们都可以来，我在家等你们噢。”

　　荷花看向另外的小伙伴，邀请道。

　　“好啊，不过我们现在还是走吧，刚才进去两拨人了，咱也快些。”

　　梅儿朝着大家挥挥手，提醒正在聊得热火朝天的小伙伴们。

　　木棉七人开始向山里出发，七人分两排走仍是把狭小的山路挤满了。清晨的大山里，一旁的野草沾满了晶莹的露珠，不时有鸟儿从树林里飞走。幸好这几日都没有下雨，山路并不泥泞，几位小伙伴一边走，一边聊各种八卦趣闻。

　　“我跟你们讲哦，昨日我从柳芸娘家里路过时，听到他们家在吵架。柳芸娘她爹娘想将她买到县城里做王员外家里做人家的小妾，可柳芸娘哪里肯，她喜欢咱们隔壁村的赵南咱上回也说过的。现在闹得邻里都知道柳家要卖女儿了，啧啧。”

　　菊儿一边走，一边向木棉她们活灵活现地描述当时吵架的激烈场景。

　　木棉之前就知道菊儿是最会打听的，木棉这个小团队里，大部分重量级的消息都是从菊儿嘴里流出来的。

　　话说这菊儿，本名柳秋菊，虽是同为“柳”姓，但与那柳芸娘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关于这柳芸娘木棉也有听说过，长得那是很有灵性、大大的眼睛、尖尖的小脸，今年十六岁，正值花季。

　　村里不少未婚的男生都喜欢她，但柳芸娘似乎钟情于隔壁赵家村的赵南。

　　这柳家为何要把自家貌美如花的女儿卖给人当小妾呢，主要是柳家有六个小孩，自己家田地少，平时吃饭都成问题，几个小孩都还小，干不了什么活，可是加上两老一家十口人哪样不花钱。

　　最重要的是柳家大郎柳一阳要娶媳妇了，但是家里又出不起聘金，没办法只能打此注意。而且两家两口子想到，那王员外是个有钱有势的，自家女儿又出挑，日后少不得他们家的好处。

　　听到此处，木棉不由感叹，真是身不由己啊，贫贱人家百事哀。就这样一路聊着，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了。几人来到半山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便看见他们此行的目标—枇杷。

　　黄澄澄的枇杷挂满的树梢，太阳光下枇杷上仍未消失的露珠闪耀着五彩的光芒。不时吹来几缕清凉的山风，枇杷树枝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望着这一大片的果子，想到那甜甜的果肉，木棉几人不由吞了口口水。赶紧把背篓放下，木棉招呼着冬青在地下帮忙捡枇杷，自己则准备上树去把枇杷打下来。

　　这里的野生枇杷树倒是不少，木棉几人一人爬一颗都行。这枇杷摘回去可以到镇上去卖了，但是木棉并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她要酿成枇杷酒，因为据木棉所知，这朝代的酿酒技术并不怎么发达，人们一般用的都是米酒，除此之外就是高粱酒。

　　这枇杷酒倒是没有听说过有，很好，木棉心里想道，独家经营权才能垄断市场嘛。至于这枇杷酒，木棉以前生活在枇杷盛产的南方，木棉家乡几乎每家每户都会用新鲜的枇杷酿成酒，用来自己家喝，或者送人。

　　木棉爬上那棵不算高的枇杷树，用一节两指宽的树枝打枇杷，其他人亦是如此。七人忙忙碌碌地度过了一个上午，下午时分，七人吃完干粮便将枇杷全部装进背篓里。

　　底下拿些柔软的草垫着，木棉背了半篓，冬青人小，装了小半篓。歇息好后，几人便出发回家了。

　　下山路程感觉特别短，一个多小时便回到后背山入口的大榕树下了。几人在此地分别，各自回家了。

　　木棉两人回到家正好大哥和小弟都在，木棉和冬青刚打开院子的木门。小弟安福便跑过来帮忙拿东西了，安福知道姐姐们是带了果子回来了，正搀着。

　　“姐，枇杷多不多，甜不甜呀”

　　安福忍不住跳起来想看看姐姐们背篓里的枇杷，但因为不够高，几次后只得无奈放弃，便拉着木棉的手急着问道。

　　“多呀，也很甜，来，我们拿到桌子上，安福多吃点，大哥也吃。”

　　冬青将背篓放到院子桂花树　　下的木桌上，安福立刻围上去拿枇杷吃。

　　“咦，爹娘还没有回家吗？大哥”

　　木棉朝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陈大树夫妇的影子，便对大哥问道。

　　“嗯，在给家里的玉米、番薯除草呢。我跟安福今日也钓到两只半斤重的草鱼，咱家今晚吃。”

　　安平帮木棉卸下背篓放到桌子上，又去屋里拿了一个竹编的圆形大簸箕，将所有的枇杷都倒到里面，这样枇杷就没那么容易腐烂。

　　木棉四兄妹一起在院子里拨弄、吃得饱饱的。下午陈大树夫妇回来，木棉一家又开始进行挖地窖大计。当晚霞渐渐升起，忙碌了一天的陈家齐坐在院子里吃晚饭。鲜浓的草鱼炖木瓜汤、韭菜煎鸡蛋、玉米饼，木棉吃得特别开心。

　　“爹、娘那些枇杷我想酿成枇杷酒，你们看成吗？”

　　木棉咽下一块炖烂了的木瓜，开口道。

　　“枇杷酒？这东西还能酿成酒，小棉你不会是又从哪里胡听来的？”

　　张杏花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疑惑偶无奈地道。

　　“哪能呢，娘，这不是胡听的。你不妨留下十来斤枇杷给我试一下，那万一成了呢，那可赚钱了呢。你看，别家都不会酿这枇杷酒，就咱家会，是吧？”

　　木棉摇了摇一旁的张杏花，有些撒娇道。

　　“娘，你就让木棉试试吧，我帮她一起弄。”

　　木棉大哥安平突然开口道，安平发现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失败了也不怕，反正枇杷都是自己家的，也不亏什么。那要是真成了，那自家又多了一份进项。

　　“那成吧，你们兄妹自己捣鼓吧”

　　张杏花看了看丈夫陈大树，发现其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便也同意了。陈大树夫妇一直对自己的小孩都不是管得特别紧的，只要不是什么关乎性命、名声大事，倒也由着孩子。

　　“好呀，谢谢娘，谢谢大哥。等我们好消息吧！”

　　木棉激动地站起来手舞足蹈了一会，看得家里其他人一阵笑话。小弟小妹也跟着木棉一起，围着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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