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黑暗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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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森林。
游戏中的“黑暗森林”是标准语义中的森林，但这里的“森林”不同。
就像之前高楼大厦的残骸取代“石块旷野”中“石块”含义一样，这个“森林”有一部分也是钢筋铁骨的森林。
这片地区就像是大城市里面都有的“中央商务区”，俗称CBD，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还有贯穿这些高楼之中的无数让人眼花缭乱的高架桥与高速通路。
而这些高楼几乎还保持城市化的原貌，似乎就是灾难来袭时人们撤走后不久的城市模样。
但奇幻的景象远不仅如此。
这些毫无损伤的现代高楼中间，也生长着许多高大的巨型树木，有些树木的枝干甚至与建筑彼此交融合一，但却没有相互破坏。
“融合”。
树与楼融合在了一起。
形成了这个奇异的“黑暗森林”。
齐暃知道，这或许其实根本不是这里原来的城市，这些楼房里也不会有什么百姓居住的痕迹。
就好像那些3D化的大型游戏，你也没法进入到每一个楼房中去探索一样。
那些只是贴图，只是一个地图的“氛围”。
一种“概念”。
这里也一样，大概就跟变异的邪恶洞窟一样，都更像是一种半精神化的产物。
世界融合，过去的“暗黑之地”与现代城市地形的融合，这是一种“时间的嵌套”，而非将两种乐高玩具拼接在一起那么简单。
更像是将两种果汁倒到一起，搅拌一气后，就再也无法彼此区分开。
但说实话，这种景象齐暃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最初见到“邪恶洞窟”是地铁站时还非常惊讶，到后来冰冷之原和石块旷野的现代景象越来越浓重，他已经对黑暗森林的模样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照这个趋势下去，后面就是蹦出来穿着什么魔导动力引擎的黑暗枪手似乎也不奇怪了……
唯一令齐暃觉得有些神经紧绷的是，他们在地穴中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敌人。
比“石块旷野”那种集中起来伏击他们的状况更让人感到不安，因为那只能说明暗黑生物有了一些基础的智能，但仍然是暗黑生物。
而在这个地方，没有敌人或许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有别的什么“吃掉了”本来该有的敌人。
就好像刷出了“地表大菠萝”就会取代原本那里的精英敌人一样。
不管是谁，新的敌人肯定更加聪明，也更有威胁。
为了应对未知危险，进入“黑暗森林”后，齐暃也学聪明了，他不准备像是传统的暗黑游戏方式那样“脸探地图”。
那纯属于将自己暴露在敌人视野中。
既然这里有这么多的高楼，何不就近找一个楼顶，直接瞭望一番。
现代游戏都用开“瞭望塔”，开“七天神像”什么的来看地图，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齐暃和京子直接从离地穴最近的楼洞直冲楼顶，这栋大约有二十多层高的楼房虽然不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甚至排不上前十——但它已经足够俯览附近的地形。
站在高处瞭望的结果符合齐暃的想象。
尽管依然是永夜无光的环境，但这片区域的亮度要比营地周边的荒野强上一些，在高处甚至能瞭望到区域边缘。
依稀可见，区域四周依然有大量的迷雾包裹，而东北方向似乎是唯一的通路。
那边远处有个公园，有一大片比起黑暗森林空旷很多的低矮树木，还有一个干涸的小湖——
湖中当然没有如镜面一样美丽的湖水，而是黑色如泥沼般的湖底淤泥，看起来就很不想踏足。
齐暃几乎不用想就知道，那里应该就是“黑暗沼泽”。
按照游戏里的节奏，那个一直神秘兮兮的“女伯爵”应该就在那里了。
当然，也有大量的符文。
冲着这个，就非常值得一闯。
不过在黑暗森林还有未完成的主线任务，要找艾尼弗斯之树和艾尼弗斯卷轴，接着要回石块旷野打开通道去崔斯特瑞姆救凯恩。
只是……这么大一片区域，好多巨型树木，哪一个才是艾尼弗斯之树呢？
“大人，那边……是不是有点亮光？”
京子指着齐暃侧面远处的一座双子高楼问道，根据两人现在的方位，那里应该是偏西北方，那栋高楼感觉像是城市里的地标建筑，也是这一片区域内最高的建筑。
齐暃原本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虽然有装备和数值的成长，但对于远处的感应能力似乎本源上就不如亚马逊种族那么灵敏。
亚马逊一族可是从小在丛林中锻炼出来的夜视与感知能力，这也算是“种族优势”，不是一点点数值能直接改变的。
再说京子可能还有运气加持，她的话值得自己认真对待。
齐暃眯眼望去，甚至使用了“内视”技能。
极目远眺后，他发现京子说的没错。那栋楼的最高层，虽然隔着玻璃，但依稀能看到里面的亮光！
可是，房间里的亮光，会是艾尼弗斯之树吗？
怎么想都不该是。
但想到石块旷野的“石阵”楼顶那些锁着的密码门，齐暃又觉得并不是没有那样的可能。
如果说“艾尼弗斯之树”并不是一棵树呢？
况且即便不是，就凭那种亮光，那里也是个很值得查看的地点。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里会不会有敌人。
因为楼房的角度，这里看不到那栋楼楼下的街道，他果断选择和京子移动位置，到附近的其他大楼上查看地形。
如果要攻入那栋楼的话，至少要保证在楼外面不会被之前一样的乱箭包围。
在爬了好几次几十层楼梯，累得哪怕是有“隐秘”加持的两人都气喘吁吁，一起干了一管“耐力药剂”后，两人终于找到一处视野不错的楼顶。
齐暃看到那栋楼的楼下是一片相当空旷的停车场，只是停车场内长满了“树”。
而有趣的是，那些“树”还会动。
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根本不是“树”，它们的身形实际上人形的动物，头顶的树枝仅是一种“伪装”。
从这个距离遥遥看去，其中一颗体型最为巨大的“树”浑身上下还冒着暗金色的光芒。
即便看不清名字，齐暃也猜得到那家伙的身份——
树头木拳！
那就几乎坐实了，艾尼弗斯之树就在那附近。
这老家伙跟艾尼弗斯之树的关系，就跟拉卡尼休和石阵的关系一样，都是相互绑定的。
即便是确定了这一点，齐暃也没有唐突地选择进攻，他又让感知力比他更强一些的京子，观望一下附近的高楼，是否可能设伏。
京子努力地张望了一阵后，摇摇头说道，“我也看不出来。在这个距离……我也看不出楼里的情况。”
这倒也没办法，京子或许是成长了，但也不能立刻就变成放出去就能单刷场景的大佬。
“我有主意了，看到那边那栋楼了吗？一会儿我们去那栋楼的高层，选好位置后，你就在窗户里面找射击角度炮火支援我。”
齐暃指着离那片停车场最近且没有遮挡的楼，从那里的话，弓箭的射击可以毫无阻碍地覆盖整个停车场。
这样就算是从哪冒出敌人，也不算完全的地形劣势。
谁还没个火力支援了？
京子也心领神会，明白齐暃的战术意图，两人开始移动。
这时，久违的“系统消息”忽然引起了齐暃的注意。
【罗格营地：声望变动-999↓】
【罗格营地：声望变动-444↓】
【罗格营地：声望变动-748↓】
齐暃眉头一皱，什么鬼？
我又得罪谁了？
还是说阿丽莎那个“五毛黑粉”又取得了什么“重大突破”吗？
又或许不是，因为……哪怕系统中显示的是一样的字体，但这几行“声望信息”就像是被“字体加粗”了一样，怎么看着怎么不对劲。
有点不像是普通的声望变动，更像是……
“大人，怎么了？”
京子看到齐暃停下，小声问道。
“没……没什么。”
齐暃摆摆手，毕竟一会儿要开始战斗，他不打算被这种旁枝末节的消息扰乱心神。
但或许是某种第六感，他的眼前忽然没来由想起了菲欧娜有些幽怨的神情，精致美貌的脸苍白的可怕。
“……也许这次回去，是应该再亲手做点好装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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