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和容楚做个青梅竹马多好
相比于南苑，叶卿挽这里显然要轻松的多。
她将口中的糕点吞下去，脸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抓住的心虚感：“臣女叶卿挽。”
容宗眼神中打量着已经长大的叶卿挽，眼中像是有什么遗憾一闪而逝：“不必多礼，实则王府不大拘束，你自管放开些。”
简单的两句对话……远处有奴婢惊愕爬满脸。
王爷许久没这么和颜悦色的与人说过话了，自从璃王妃过世后，十几年来，他整张脸打着霜，除了办公事，一般极少说话。
叶卿挽倒也没客气，毕竟手里的东西吃一半在收起来，是磨人的。
“倒是真的长大了。”容宗说完，倒也没话了。
“容王爷也见过我幼时？”
他没回应，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卿挽，手掌半握成拳离开。
一瞬间楚璃的音容笑貌全部浮现脑海，他已经有多久没想起璃儿的笑容时什么，这么多年，他已经快记不清她的脸。
那时她说“王爷，我们的小容楚若是看到这样的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那年，她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王爷，妾身很喜欢琅玥的孩子，只要想到它日琅玥的女儿能与我们结亲定然是一件美事。”
“姻缘之事是不可强求，可是大家听闻相府生了个粉团子一般的小丫头，京城好些人想要订娃娃亲。”
“妾身也想为容楚抢一抢。”
“琅玥那小团子喜欢我，在襁褓里还总是拉我不放开呢。”
“妾身觉得它日小团子在大一些，就是可以和容楚做个青梅竹马多好。”
“妾身这辈子的幸福就是能和王爷相守到老，看着我们的容楚娶妻生子。”
这些声音犹如在耳，甚至能让他记起来当日的阳光有多么暖和。
叶卿挽看着容宗离开的背影，冷傲孤独而落寞。
可在佛陀寺中，他对容楚秀的态度，远比这看起来更令人心寒。
他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做了应尽的问候，离开的步伐稳而沉。
叶卿挽记着容宗的眼神，苍老的眸子写满了故事，那些故事经历过岁月风霜的涤荡终究便得干枯成灰，晕染在他眼底，混浊而惨淡。
这样的眼神，静了师父也曾有过。
叶卿挽收回视线，恰逢看到顾嬷嬷在房门口招手示意她进来。
叶卿挽刚进门，就听到顾嬷嬷的话：“不多不少，两个时辰，你可在门口悟出什么。”
叶卿挽到是意料之外她会这么问，犹如在山上，师父要她打坐一下午，后来问悟出什么。
事实是她坐着也能睡，顺便还能做个吃鸡梦。
叶卿挽仔细想了想，大道理她还真在这种被刻意的情况下说不出来：“嬷嬷心细，花卉植物照料的极好，雨很大，有点冷，有点困还有些累，但尚能坚持。”
“到是实诚，老身以为你会要么不知道，要么文绉绉的来两句。”
“可这话倒是中肯，这般中肯的话在旁人耳中只会以为你粗俗而愚蠢。”
“晚辈愚见，凡是从心而发，若是事事都要注意别人的看法，让人言语所禁锢反到不自由。”
“若是别人的看毁了你，你还能这般从心出发，万事不计较？”她继续层层拷问。
叶卿挽倏而一笑：“从心出发便是……他人言语有时候觉得不爽了，也可适当还回去。”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进退自如之人，”所以，没有适当二字。”
叶卿挽笑而不语，唇齿间还有水晶桂花糕细细的茶香味，另她舒适的眯了眯眼。
像只漂亮的波斯猫。
“嬷嬷指点的是。”
顾嬷嬷忽然笑起来：“你倒是聪明，什么话都说的圆，既然如此陪老身下盘棋。”
她不问她会不会下，到是直接用陪字了。
叶卿挽低低一笑，眼睫轻弯：“如此，嬷嬷先请。”
两个人坐在对弈的桌子上，对于选择黑子或者是白子叶卿挽也没有什么的要求。
却见顾嬷嬷一脸笑眯眯的慈祥模样：“你想执哪种颜色？”
“这也是嬷嬷考核之一？”
顾嬷嬷“……”
叶卿挽大方拿起黑子，纤细的指间在棋子的衬托下细腻而白皙的近乎透明：“如此晚辈便不客气选择黑子了，毕竟晚辈棋艺不好。多谢嬷嬷抬爱。”
“从你方才那番话，老身以为你当选择白子。”
“这下棋和说话自然是两码事，既然和嬷嬷下棋晚辈定当全力以赴才好，能占的先机不占，岂不是亏啦。”
毕竟围棋黑子先行。
一场博弈下来接近午时，没有什么剑弩拔张的气氛，到像是祖孙两个人在闲散的下雨天，打发时间。
期间叶卿挽总能听到顾嬷嬷会偶尔问她两句，不问诗书礼仪，不问琴棋书画，倒是一直在问喜欢什么颜色，什么纹样，没回相府前住的可好，吃的是什么。
满头华发的奶奶问起这个，总归让人心底陷入一种温和。
雾落进来送饭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清清她的嗓门：“嬷嬷，叶姑娘，午时该用膳了。”
叶卿挽闻到饭香，在雾落的注视下，又稳稳落下一颗黑子。
直到肚子传来轻微的响声。
不大不小，刚好房间里的人都能听见。
顾嬷嬷大方一笑：“罢了用膳吧。你这肚子也是准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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