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到了美院，小模特梅竹已经在门口等半天了。
笑着打了招呼，沈若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梅竹，我的御用模特，”转过来，“这位是你们学校哲学系的．．．．．．”
还没说完被梅竹轻巧打断了，笑着说道：“这位我知道啦～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的许自昭学长～”
许自昭还在想梅竹这个名字好像自己起的假名，冷不丁突然被点名只好淡淡笑了笑没说话，倒是沈若有些惊奇地看了眼他，又见他有些思索的表情开口解释道：“是真名，我最开始也以为是假名来着。”
歪着头看着许自昭，想想加上句：“学长。”
许自昭抿了抿嘴，犹豫半天耳朵还是悄悄红了，朝她们俩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啊，你们好好聊。”
在沈若看来，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路上梅竹有点好奇：“姐姐你们俩认识？”
“差不多算认识吧。”毕竟在一起住，也算认识吧。
沈若一边和小模特往里走，一边若有所思：是我的功力见长还是他太禁不住调戏了。
等到人齐了，互相打了招呼认识了一下，大家对于沈若的加入并没什么异议，整个过程气氛良好组员活跃，倒是让沈若有点意外。印象中她本科那会加了个课题组，大家开个会都不情不愿，让唯一比较积极的沈若显得格外突出，并且被老师矬子里拔大个一眼相中了推荐做了唯一的会议随行人员，为此还被有些人明里暗里阴阳怪气了大半年。
不过可能也跟专业有关系。
相当好的氛围等到中途导师到来戛然而止，倒也不是死气沉沉，但确实是比起之前插科打诨浑水摸鱼的气氛严肃了许多。
导师踩着细高跟走进来关照了下进度，梅竹拉着沈若给导师介绍了一下：“老师，这位是我找来的外援。”
“老师好，我叫沈若。”沈若很是有礼貌地朝老师点了点头问了声好。
一看这位导师，细高跟，长卷发，戴着无框眼镜，画着精致清冷的妆容，乍一眼看过去沈若只感觉到摄人心魂且有攻击性的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所谓导师的威严。
美女导师也没有任何发难的意思，答应了一声就算过了，等到她再认真看向沈若，突然产生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于是在沈若与组员进行激情艺术碰撞时候，美女导师在旁边略过办公的电脑看似十分隐晦地盯着沈若在脑海深处寻找着模糊的记忆——这该死的眼熟到底是怎么来的。
在好几个组员无意间看到导师凝重的眼神被吓到之后，小范围的开始了一小波窃窃私语，主要的研究方向是经典著作《美女导师为何那样》。
沈若其实也注意到了，而且注意到美女导师的观察对象就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加入了窃窃私语行列，并且体谅地没让导师发现自己发现她在偷看。
等到导师把她叫出去说聊一聊的时候，沈若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
沈若在大家担忧关照的目光中跟着出了门，走廊里导师开门见山：“我原来见过你。”
沈若：？
美女导师离了学生的视线也不端着了，有些小烦躁地背着手踢着门边：“之前有个作者大会．．．．．．不知道你就不记得了。”
“记着，但是我也记着我没露面啊。”
“但是之后的小会你露面了，就是有个新人签约后来一起吃了个饭那时候。”美女导师又说，见沈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添了句：“我当时也在场，我就说今天见到你怎么这么眼熟。”
沈若恍然大悟之余还是有点疑惑：“那你是那天的．．．．．．”
在美女导师隐隐含着期待的目光里，沈若说出了最后一个字“谁？”
怕美女伤心急忙说了句：“我有时候有那么一点脸盲。”
“矜然。我笔名。”
“啊我想起来了，我笔名是云上川。”沈若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矜然有点无语翻了翻眼皮：“我当然知道你是云上川．．．．．．我现在还知道你是沈若呢。”
沈若轻松了许多，可能这就是面基的快乐吧，毕竟加好友畅聊了好几年了：“这回算是见到了．．．．．．上次见面时候我可能精神状态不太好，原谅我吧，云上川的粉定老婆。”
矜然啧了一声：“那你来我们这个项目是为了什么啊？”
沈若耸耸肩，“最近比较无聊嘛，我闲不下来，正巧认识你学生，就过来凑热闹了。”
继续碎碎念：“早知道你是老师了没想到你是搞艺术的．．．．．．我还以为是教哲学的。”
矜然有点疑惑：“我怎么就该教哲学啊。”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沈若摆摆手，随即就想起来刚刚提起许自昭时小模特的反应，便随口说道：“哲学系有个许自昭嘛。觉着你第一眼看上去是教哲学的。”
“你认识他？他在我们学校可挺有名的，”矜然随意地靠着墙：“可以称得上是校草了。”
见沈若一副很感兴趣且洗耳恭听的样子继续说道：“虽然学校里边搞艺术的百花齐放各有特色，但是他这种只追求基本打扮，帅而不自知的人少之又少，况且人是正儿八经搞哲学的．．．．．．学习好得很，江湖人称少女杀手。”说到最后有点忍不住笑。
沈若听完也有点忍不住笑，她有点想不出平常在家总在厨房和健身房放松身心，醉酒了超可爱的许自昭在学校竟然是这样的人设。
不过他可能确实是美而不自知，或者说对自己的美只是看到了之后单纯的欣赏一瞬，根本没有把这个当成炫耀的本钱。沈若想起来当时一起看拍好的照片时候他的表情，暗暗想着，他好像只是觉得，啊，这张照片拍的很不错。
“得了，咱得进去了，不然等会他们该担心我把你吃了，”矜然有点抱怨地说着：“你有我微信这么久见到我你都对不上号吗。”
沈若大呼冤枉：“你自己看看你多少年没发朋友圈了！”
“啊．．．．．．”矜然若有所思：“最近几年都是工作上的消息分组发的．．．．．．”又加了句为自己找补，“还说我，你朋友圈不也挺久没发了，别告诉我我被屏蔽了啊。”
“那倒没有，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沈若伸了个懒腰：“觉着没啥意思，就不发了。”
“别人说这话可能是真的，你这话肯定是假的，你的生活拿出来多少人都会觉得是向往的生活。”
沈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反正我觉着没意思。我就不发。”
跟着互掉了马甲的美女老师身后进了活动室，见她表情如常众人隐晦地投来敬佩的眼神。
梅竹见老师又坐回了原位之后，鬼鬼祟祟凑过来跟沈若打探消息：“老师她说你什么了吗？”
“没啊，”沈若这回确实不懂为什么大家这么怕矜然了，“老师原来有过什么．．．．．．前科吗？”
“哎，没有没有，就是吧，”梅竹一脸纠结：“以前一个男老师喜欢我们老师，然后表白被拒了，结果还死缠烂打的，弄的老师下不来台，老师一气之下把他臭骂一顿。”
“这不挺正常的吗？”沈若更疑惑了。
“关键是吧，把那个男老师骂哭了。平常看着挺正常稳重的，在那嗷嗷哭。”梅竹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听完全过程沈若的眼前似乎也场景再现了一把，有点懂了。
“就是说，虽然那个男老师被骂跟我们没啥关系，但是老师骂人的功力还是可见一斑的，从那件事以后大家对老师从心底萌生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敬佩。”梅竹摊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老师没错，我们也没错，但是我们就是怂。”
沈若点点头，由衷地表示理解，这回彻底了解了。
周围人一看梅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给新成员科普美女导师简史，于是在一旁耐心等待，等到科普完众人默默凑到一起看似在低声讨论，实际上大家都在默默感受这种新感觉——和新成员的距离又近了一点呢。
直到美女导师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别的事要忙先走了，等高跟鞋声彻底消失在走廊的一刻起，整个活动室又充满了活泼快乐的空气。
沈若一边和旁边人讨论着包装的设计，笑着回应各种组员释放善意的信号，一边默默拿起手机，给令大家闻风丧胆的美女导师回了个学生时代的标准回答“收到”。
然后沈若就看见刚把备注改成美女导师聊天框疯狂跳动：
“．．．．．．别给我回收到。”
“你是觉得我天天看这俩个字看的还不够吗。”
“所以去哪吃，你定吧。我这边现在真有事。”
沈若：“那你完事了叫我吧。”
沈若又想了想：
“我能带个人吗？”
“就哲学系那个许自昭，你知道的。”
“晚上我得带他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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