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子
“王爷侵''淫官场多年,想必对这后宫中,大臣与嫔妃的界限………出去之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该有一些掂量。”一道女声响在树林后,稍有些威胁。
“娘娘心系陛下名誉。”那人笑得有些苦涩，眸色微黯，似是伤神：“本王也不会做背后造谣诬谤之人。”
谢应之扶着还未回过神的董言，悄悄往前轻踏。
闯进视线的是一个轮廓分明，瘦削精致的人。他的皮肤很白，比女人还要细腻。
明明是英气十足的骨相，却偏生出一双柔媚慵懒丹凤眼，此刻他脸上挂了彩，平添几分妖治风姿，身穿一袭镀了金纹的白袍，倒是有几分矜贵公子哥的模样。
“衿王……”谢应之瞧见那人,扶着董言的手捏紧了些。
那站在树林里的影子,终于舍得向前,丝毫没有卑贱与慌乱:“云柃见过秋贵嫔。”
“阿柃起来吧,夜里风凉。“谢应之想松手去扶云柃,但董言这会儿双眼无神,一时又放不下。
“应之。”世人都说衿王光风霁月,待人温文尔雅,白涅沉稳安静的脸上,染上一丝难言的温柔:“你的兄长托本王递一封信给你。＂
董言感到那人力气松了些,索性自己接过信给她,她只道:“阿兄的信……多谢殿下。”
“应之不必客气,时临同本王乃是旧识。”他虽面对着谢应之,却用余光时不时望云柃。
旧识这得从好久说起了。谢应之第一次和白涅见面还是幼年呢,那是她最黏谢时临的时候,谢老派她去国子监博士府上教导其庶女礼仪。
她哭喊着要阿兄一起去,恰逢白涅来府上拜访,那时白涅只是世家公子,白氏一脉辅佐历代皇帝多朝,对皇家忠心耿耿。
说到底,云柃和白涅也该认识的,可谢应之看刚刚那副情景,云柃似乎对这位衿王不太生喜。
初夏的微风来得恰好,撩起白涅柔软的发丝拂过云柃的脸庞。她竟一时呆愣在原地,原来要说出口的话也被微风吹散了。
董言被吹得皱皱眉,捂着口鼻咳嗽:“咳咳咳…”谢应之见此拉着董言的手:“殿下,阿言她体弱,应之带她回宫早些歇息。”她顿了顿,还是说出来口:“阿柃陪衿王殿下散会心吧。”
不知道是不是谢应之的错觉,她觉得白涅看云柃的眼神悲悯自卑。
白涅是天城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当朝圣上也属意他,世家公子谁不是三妻四妾,偏偏这位王爷并无正室,连妾室都未曾有过传言。
“娘娘,夜色已深,不妨早日回宫吧。”白涅温声望着她，云柃依言笑着,没了冷淡与紧张,随后径直离开。
洛妙眨眼望着陆煜勾起的嘴唇,淡淡道:“长昭多久回来”
“你不该问我,你明知我从不喜他的。”陆煜收起笑容,神色冷了几分。
洛妙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听灵秀说,长昭不过是和应侯爷有些渊源罢了。再者，应侯爷性子不是变了嘛。”
陆煜突然紧握着手中的剑，语气不大好的样子：“她告诉你的？”
眼看着陆煜提剑向大殿跑去，洛妙蹙着眉跟了过去，毕竟这事可关系到灵秀的狗命。
“如果国师有一天娶妻，侯爷会怎么办？”
应洵支支吾吾，脸红大半：“我…我当侧室呗。”
灵秀惊讶得不知如何回答,“应老侯爷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的，小侯爷……宁愿屈尊为男子侧室也要和国师大人在一起吗？”
应洵小声道：“……其实我不懂情情爱爱，我就是不想和别人在一起，我想和陆煜一起玩一辈子。”
灵秀：“……”
正想取了灵秀狗命的那人，听见这话顿了顿步伐，亲和笑着：“那阿洵便和我玩一辈子。”
“你！你怎么来了！”应洵气得脸红，却看见殿外的洛妙匆匆忙忙跑过来。
“呀，国师大人怎么来了？”灵秀靠在墙旁一阵调戏：“应侯爷才说将来要嫁与你，为你生小国师呢！”
应洵一听这话直接站起身捂住她的嘴，转过头对陆煜着急道：“陆煜，你别听她瞎说！她，她都自己瞎编的！”
那人站在殿中，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应洵以为他生气了，抽出那只手向陆煜走去。
应洵还未察觉不对劲，伸手捧着他的脸：“怎么了陆煜？你要是不喜欢这种玩笑……我们就不说了。”
陆煜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一瞬紧紧拥住应洵，声音比从前沉重许多：“嗯。”
灵秀脸上的笑崩掉了，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国师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话反倒引火烧身，陆煜抬眼狠狠给了她一记眼刀，看得灵秀不禁发抖。
“怎么了这是？”刚进殿内的洛妙大老远就瞧见了这气息，“灵秀？你又惹到阿煜了？”
她一脸无辜，只好一直盯着应洵还未喝完的茶水，她哪能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句，这人反应那么大。
“嗯？说话啊，都愣着干嘛？”洛妙望着陆煜和应洵两人几乎要贴到一起，而一旁的灵秀站在一边，皆是沉默。
“洛妙你要不把嘴——”
“走了。”陆煜无情地打断了灵秀，拉着应洵头都不回的与洛妙擦肩而过。
“陆煜？你去哪？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应洵被他使劲拽着出了屋，极为强势。
灵秀和洛妙最后听见的是应洵哭喊不得的叫声，都不解陆煜这番举止。
“你怎么他了？”见灵秀一副“天要亡我”的样子，洛妙这才出声相问。
“我就开了个玩笑，我哪知道他莫名其妙就生气了。那什么？他是干天命这行吧，连自己的命都算不出，就在那指指点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这一问可逼出了灵秀好一阵的委屈，气得她脸都红了，洛妙缓缓把桌上的茶递给她：“玩笑？阿煜不是这般小气之人，莫不是你过分了些？”
“哈？小姐你怎么一直帮着他啊！你不能因为你们青梅竹马就包庇他吧？？”灵秀刚接过洛妙给的水，一听这话，刚拿到嘴边的茶水都抖了抖。
“那你说你开的什么玩笑？还能把他气着？他脾气一向很好的，不像某个人整天凶巴巴的。”洛妙也同她争辩起来，甚至喝茶顺了口气。
“我不就是说让小侯爷给他生孩子吗！瞧他那样，跟媳妇跑了似的。不对，什么某个人？你是不是说我师兄？”她越说越渴，接连喝了好几口茶，字语间尽是对陆煜的不满。
“你傻了？应侯爷和阿煜都是男子，哪能生育呢？”而洛妙则是看着灵秀一口一口地……吞茶。
“呵，凡人。”灵秀不屑地冲洛妙冷笑，“在我们修真界，管你是男是女，把药一喂都能生。”
“这么厉害？男人也能生？”显然洛妙是信了，一脸崇拜地望着灵秀。
灵秀放下手中的玉杯，脸上满是得意：“那是自然，万物有灵，连树都能生呢！”
“那岂不是超厉害！”灵秀才装完逼，她就急着想学。
下一秒，灵秀丝毫不慌张地喝了口茶：“这你都信？”
洛妙：“？”
灵秀，卒。
“其实我没骗你，男子真能生……”灵秀眼巴巴地望着洛妙手中的茶，心疼不已，“不过那药是真贵，整个修真界找不出百颗呢。”
“你没骗我？”洛妙这次留了个心眼，将茶水捧在怀里，灵秀可谓是痛不欲生。
“当然没骗你了，当年陆煜为了找这药还去求了秋上神呢！”
“你们这个门派还有神？”洛妙从不信神，她从小便觉得神不可信。
“不不不，知道神帝吗？其实成神很容易的，就神帝看谁顺眼，谁就能成。”灵秀冲她摆摆手，毫不在意她的问题。
“所以神帝看你不顺眼？”
“嗯？”灵秀还未思考她这话的意思，突然黑了脸：“洛妙，你什么意思？”
。
白涅独自走在繁华的街市中，一路上的张灯结彩，他只觉浑身发凉，骨指像是被冰冷的银针戳穿。
蓦地，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五两？”
他顿了顿步伐，柔声道：“小逸。”
画面像是在这四目相对之间定格，来人薄唇微弯，笑容温润，白发散落在身后更显几分清雅贵气：“哥，你来了。”
“嗯，在做什么？”白涅向前走近，只见那人手上拿着淡蓝的剑穗。
“文望今日生辰，我为其挑些礼物。”他似乎有些难言，将那剑穗悄悄往后挪了一下。
文望是白川逸十五生辰那年，白老送给他的贴身侍卫，如今算来也该陪了他四年，送个礼物当然是不过分。
白涅这会没工夫和他计较什么，轻声劝诫道：“小逸记得早些回府罢。”
“哥哥不去看看吗，这还有很多东西，这银杏发簪很是精致。”白川逸侧过身挑选了一只发簪递给白涅。
白涅只淡淡轻瞥，扶着额头叹息道：“我是男子，这些东西你不妨送给母亲。”
“不过发簪罢了，哥哥若是不喜欢可送给自己心仪的女子。”世人对衿王弟弟的传言寥寥无几，更多的是说此人极为风流，床笫之事不论男女，几乎是来者不拒。这会看来，倒是意袖招那边信息出了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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